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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公的任务,质子殿下,醉卧美人膝

发布时间:2017-11-04 07:25:00
核心提示:  程素素的脑袋是懵的。在听到李巽说有人弄鬼之后,却突然清醒了过来:谁要害我大哥?  醒得很快,李巽欣慰地道:多半还是那些
 
 
  程素素的脑袋是懵的。在听到李巽说“有人弄鬼”之后,却突然清醒了过来:“谁要害我大哥?”
 
  醒得很快,李巽欣慰地道:“多半还是那些人。眼下要紧的是道灵,你们一定不要冲动。”
 
  程珪道:“正在写谢恩的折子。”
 
  程素素道:“不能写!”
 
  程珪跺脚:“别闹!”
 
  “我清醒得很!你写了,大哥就真的死了,”程素素扶着桌子,咬牙说,“真的殉国了,该有的自然会有,若是生还了呢?临清信息港www.Lqxxg.cn这样的报道你预备怎么办?逃命的时候看到的,不一定是真的,吴松的脑子没那么冷静。为何朝廷这么快就断定大哥不在了?”
 
  李巽道:“伯父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 
  程素素惊喜地道:“世伯说我大哥还活着?”
 
  李巽也不敢保证,含糊地道:“五五之数。”其实他想说三七开,三分生,七分死。
 
  程素素选择性地接收了信息。
 
  程珪却问道:“李兄,为何政事堂里也以为我大哥不在了?”
 
  李巽吞吞吐吐地:“那、那是……伯父也有……为难的时候。”
 
  即便是丞相,也不可能面面俱到。哪怕是皇帝,也有被耍得团团转的时候。李丞相固然很有能力,别人也不是吃素的。要李巽明白承认李丞相一不小心被人给捅了一刀,还是略难启齿的。
 
  好在程素素只要有一个能振奋她的消息,就很快原地复活了:“我明白了。二哥,大哥只是存亡未卜。然而有人想要坐实了让他去死!已经死了的人,是没有去救的必要的。即便找到了,还能再杀他一次。若要因此再与吴家起冲突,麻烦更大!”
 
  李巽往椅子上一瘫:“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 
  程珪将写了一半的稿子扯烂:“我这就写辞表。”
 
  李巽与程素素同时点头:“是该这样的。”
 
  李巽道:“我去向伯父复命。千万小心,不要搭理御史们!”
 
  程素素道:“不去见见大嫂吗?她一定很想听到这个消息。”
 
  李巽足下一顿:“好。”程素素起身拉开门:“这边请。呃?小青姐?”
 
  小青迎面而来:“姐儿,门上说那个谢状元来了。”
 
  程素素与李巽交换了一个眼色,问道:“谢麟?他来做什么?请他进来吧。”
 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 
  谢麟与李丞相是一样的心思,不亲眼见到的,听一听就信?他们还没有那么傻。所谓博弈,从来都是你来我往,若事事都在掌握之中,那叫碾压。谢、李同时着了道儿,各自补救。
 
  李丞相派了侄子过来,谢麟干脆亲自来了。
 
  程珪出面接待了他,谢麟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,便笑道:“道清气色还好,看来是我多虑了。想来道清已经想明白了,道灵未必有事。”
 
  李丞相与谢麟都这般讲,程珪心下大定:“谢郎这般说,我心亦安。”
 
  “想必李相公也会有所提示,万不可就此认了道灵已经殉国。更不要与御史一同责问吴松,他是个老实人,把他逼坏了,就不好办了。”
 
  “正是,李相公亦遣……”
 
  里间正偷听的李巽&程素素:……
 
  李巽大声咳嗽着,推开书房里间的门,走了出来:“啊,谢郎勿怪!”顺手将门关上,心里已经将程珪打了十八遍。
 
  程珪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卖过一回队友了,谢麟的口气、神态那么的亲切又体贴,所言之事全在程家的立场上,程珪原就很佩服他,现在倍感亲近。警觉也放得很低。
 
  谢麟含笑与李巽打招呼,仿佛没有看到李巽脸上的尴尬似的:“天下做哥哥的心啊,是来探望令妹的吗?”
 
  李巽顺着他铺好的台阶往下走:“唉,伯母忧心不已。我不过跑腿、跑腿而已。谢郎高义,巽,谢过啦。”
 
  “我与道灵生死之交,可以身后事相托,何必见外?”
 
  李巽道:“谢郎此来,是为此事?”
 
  谢麟不答,反问程珪道:“六郎安在?”
 
  程珪张大了嘴巴。
 
  里间正在偷听的程素素:……
 
  这他妈的就很尴尬了!
 
  他一定是故意的!程素素面无表情地推开被李巽好心带上的门,在程珪与李巽尴尬的目光中走了出来。她比这俩人强多了,还能正常与谢麟见礼,顺便说一句:“别再问啦,里面再没有别人了。”
 
  程珪急切地向谢麟解释:“这个,舍妹女眷不方便……”然后被程素素踩了一脚。
 
  谢麟连连摇头:“明白明白。说正事?”
 
  程珪苦哈哈地:“您说,您说。”模样儿狗腿极了。
 
  “李兄说过的,我就不多讲了。只有一个主意,做与不做端看府上了,”谢麟用词很谦虚,口气却很笃定,“为吴松解围!”
 
  程家兄妹与李巽面面相觑,卖人情给吴松?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,只是吴松自己跑了,作为程犀的家人很难认同。做戏也不想。
 
  谢麟追问道:“如何?”
 
  李巽不便作答,只看程氏兄妹。程珪咬牙道:“解围?怎么解?”哪怕是只水母,你也是个武职!丢下文官先跑了,人干事?!让他为吴松开脱?他想不出理由。不落井下石,已经是修养好了。
 
  “五人生死相托,当同心协力。必不愿乐见内讧。”谢麟放缓了语速,循循善诱。
 
  响鼓不用重槌,程素素艰难地道:“大哥,是会把生的希望,留给别人的人。说他是被人弃于敌阵,是对他的侮辱。既然是大哥要吴松活,就不能让大哥的苦心白费了。谁让大哥的苦心白费,谁就是我的仇人。”
 
  谢麟一击掌:“就是这样,把这个话说给那些围攻吴松的人听。呃……”
 
  程珪接受了妹妹的说法,问道:“有不妥之处吗?”
 
  谢麟为难地道:“若是能请动令堂说这些,就更好啦。最好是能当众讲出来,让人听得真真切切。”
 
  可是赵氏,能行吗?谢麟道:“换了别人,这意思就差一些了。当然,令尊,也是可以的。”
 
  程珪与程素素对望一眼,程玄比起赵氏当然是很可以了。至少装神弄鬼的时候,从来没有塌过场子。
 
  说曹操,曹操到!书房的门被大力的推开,程玄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:“二郎,去办张路引!”
 
  说完才看到家里有客人,两个还都是认识的,程玄对他们点点头,看起来也很有威严的样子。
 
  程珪小心地问:“阿爹,你要路引做什么?”
 
  “南下,”程玄轻快地答道,“去找你大哥。”
 
  程素素惊讶极了,难道是过世的祖父保佑,让她爹开窍了?
 
  程玄的道理却非常简单:“没见着的事,就不要去信!路上将人弄丢了,却说死了,是常有的。你们师祖就是这么把我偷偷买走的。”
 
  这个……是这样类比的吗?
 
  程珪劝道:“阿爹,路上危险。”
 
  程玄鄙视地看了次子一眼:“那是你们。”一个能打的都没有!
 
  客在眼前,亲爹耍无赖,程素素去拉程玄——拉不动,程珪也是毫无办法。道一紧随其后追了过来:“师父!不要闹脾气!”出事之后道一不曾过来,便是因为他一直在镇压着程玄。
 
  道一边踏进书房边说:“您认得路吗?”
 
  “你们才用认得路。”
 
  这是公然不讲理了呀!
 
  谢麟忽然问道:“李兄可习兵法?可懂兵事?”
 
  李巽不解其意,依然答道:“谢郎相府出身,何必多此一问?读过兵书便能识兵,那便没有纸上谈兵这一说了。”
 
  “没有亲历,永远不知道‘兵荒马乱’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样子。一个人,身处其中,就像一滴水落进大海里。同行相识几十人,打着旗号,也只有我们五个聚到了一起。”
 
  程玄这回听出来了,这话是冲他讲的:“哼!”
 
  谢麟依旧脾气很好地道:“世叔要走,没人能拦得住,只是眼下有一件事干系道灵,非得您去做不可。”
 
  程玄眼睛一瞪:“什么事?”
 
  谢麟也不卖关子,将方才商议的结果告诉了他。
 
  程玄想了一想:“行。”
 
  谢麟道:“御史们都是伶牙俐齿,若有人责难。说您不心疼儿子,卖子求荣,巴结贵戚,您要怎么回答?”
 
  程珪猛地一拍桌子,程素素伸手按住了他。
 
  直到此时,程素素才明白,为什么谢麟要问“六郎”。连提出让赵氏出面,都只是一个幌子,谢麟的本意,应该是让能与御史吵一架的“六郎”出面的。这个人想得也太深了,你还得感激他!
 
  程玄道:“他又不是我师父,也不是我徒弟,问我,我就答了么?我不会打吗?”
 
  谢麟万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,也懵了一懵:“什么?”他已有腹稿,凡御史会问过的刻薄问题,他都想好了答案。赵氏是什么样的人,他早就知道了,他一开始
 
  灌了一大碗凉水符灰,程素素的肠胃便不适了起来。回到房里觉得腹痛,又是一番上吐下泄。卢氏忙上忙下,一面命自己的女儿小青给程素素倒水漱口,一面将程素素安置在床上,拿被盖了,又要禀了赵氏去请郎中。
 
  程素素住在赵氏院子的西厢里,上房禀报十分方便。
 
  程素素心里有疙瘩,听说要禀了赵氏请郎中,虚弱地制止道:“我喝了生水,歇一会儿就好啦。”
 
  卢氏道:“那怎么行?”她的心里,刚白日见鬼,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。驱了邪,再多看看郎中,也是应该的。小青一个劲儿地点头:“就是!就是!”
 
  程素素道:“大哥过来了,有事跟爹娘说呢。”
 
  卢氏打门缝里往外一瞧,庭院里干干净净。待要去上房,便听到一声瓷器落地的脆响,接着,房门打开,程犀走了出来。过不数息,上房里隐约赵氏呜咽的声音。
 
  她又将头缩了回来。发愁地道:“好像是不大方便,这可怎么办?”
 
  程素素也隐约听着了声音,裹着小被子,含糊地道:“就再等等呗。”
 
  卢氏道:“姐儿懂事儿是好事,可身子的事不能含糊!我先去厨下给姐儿要碗粥去!青儿,你侍候好姐儿。”
 
  小青清清脆脆答应了一声:“哎。”给程素素又掖了一下被子。
 
  卢氏匆匆去往厨下,不多会儿,提着只竹篮回来,揭开盖子,取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来,笑道:“大郎已经吩咐厨下做了粥了。”
 
  程素素正闹别扭,看这粥也不太顺眼了起来,只是觉得胃凉,勉强吃了几口。
 
  几口热粥下肚,程素素胃里暖起来,人也舒服了许多。推推碗,对卢氏道:“还有么?给小青姐吃罢。”说完,仿佛又想起来什么似的:“哎,等等。”
 
  卢氏道:“姐儿还想吃来?不凉不烫,正好的。”说着就要喂她。
 
  程素素摇摇头:“这碗我吃过啦,给小青姐换碗新的吧。”
 
  卢氏与小青都笑着说:“这有什么?好好的鸡茸粥,哪用再做?就吃姐儿剩下的,正好。”
 
  程素素心里堵得厉害,胡乱点点头。
 
  细细想来,赵氏所为,也不是没有理由。世情如此,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,长幼有序,尊卑有别。赵氏是母亲,所以有权裁决子女的未来。小青是女仆,便自觉吃剩饭也不算什么。而自己,以前也没有这么鲜明地认为让小青吃剩饭并不那么理直气壮的。
 
  七年不识愁滋味,是时候筹划将来了。
 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 
  待小青无声地吃完粥,收拾了碗筷预备送回厨下。甫一开门,便见到程犀站在门外,后面是小厮阿彪。小青先退一步,给程犀让路,叫一声:“大郎。”又管阿彪叫了一声“哥。”他俩的母亲是堂姐妹。
 
  程犀一手举着三只粘在长竹签子上的糖画,有蝴蝶也有蜻蜓,另有一只桃子模样的,皆诩诩如生。顺手将桃子模样的递给小青,对阿彪使个眼色,阿彪便接了小青的篮子,替她送还。
 
  进了门,程犀寻了只小瓶子,将糖画插瓶子里,放到床边的矮几上:“幺妹,糖画来了。”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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