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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色正浓,与花共眠,宠妻有喜

发布时间:2017-11-03 09:33:18
核心提示:  李玉找了个借口想离开,张庆却是个难缠的主儿,没等她拔脚呢,就说道:李玉,忒不给面子了,好歹也是同学,说几句话就有事要走了
 
 
  李玉找了个借口想离开,张庆却是个难缠的主儿,没等她拔脚呢,就说道:“李玉,忒不给面子了,好歹也是同学,说几句话就有事要走了,攀上高枝儿,连玩笑都开不起了。往年好歹坐下来说几句话,今儿个都不屑坐了。”
 
  面对如此难缠的人,向蔚宁有点想笑,可又为李玉哀叹,虽说她是付晨的前女友,可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,现在平白无故的遭这么多批判,换做是她,她心里也不好受。不过这也只是她的心里话,置身事外,是最好的选择,跟那时骞一样,盯着桌子发呆就成了。张庆已经有点疯狗状,说不定逮着谁咬谁。
 
  忍气吞声多年,这会儿,李玉叶来了气,完全爆发,一点不似方才那般大度:“临清信息港www.Lqxxg.cn进行报道张庆,只要你说话不夹枪带棒,我至于要走吗?你说我们是老同学,可你当过我是同学吗?就算当年我负了阿晨,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,回回让你,不是我自愧,而是看着我们往日的情谊上,不想与你争执罢了。”
 
  “呵!”张庆冷声一笑,丢下手里的筷子,噔的一响,顿时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这这边:“我说三道四?要不是你是我同学,要不是我们有昔日的情谊,我会浪费口舌去说你?你这个女人,不要给脸不要脸,性子放荡还不准人说了,同学一场,我才说,真不知好歹。可别把我当外头那些男人,抛个媚眼,腿都软了。”
 
 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,都是同窗,又一年一聚,各自发生了什么事情,性子如何,自然是知晓的。至于李玉,他们心里都知道,可从来没拿到台面上说过,毕竟那是人私事,只要没影响到朋友间的情谊,他们也都当做没听过。
 
  现在,张庆虽然没说得很全,可也算是戳破了这层窗户纸,时骞见局势有些失控,忙站起来:“都少说两句,真嫌事不够多。”先是张庆惹的祸,时骞第一个安慰的自然是李玉,转头看着她:“李玉,你别跟他一般见识,他就那张破嘴和记仇的性子,他和付晨的感情,你是明白的,别往心里去了。”
 
  本来不怎么同意时骞的话,张庆作势要回驳,被时骞一把拉下,丢了个凌厉的眼神给他,提醒他别惹事了。时骞几句话后,大厅里也恢复如常,李玉神色也恢复不少,她看了眼不知何时过来,站在向蔚宁身旁的付晨,眼一瞟后面无表情的往另一张桌子走去,待她过去后,不少平日和她相熟的人也靠了过去,算是陪她聊天转移情绪。此刻,大厅里才算在又热了起来。
 
  张庆则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对着时骞:“你拉我做什么?那女人早该训一训了,堕落也不是这个堕落法。”
 
  时骞没回应他,反而是对着向蔚宁道:“宁宁,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看笑话了。”他这话很明显,就是告诉张庆,付晨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,过去的事情别揪着不放,要是害的付晨失了现在这个,悔肠子的指不定是谁。想要规劝别人,就别扯着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,当时的受害人不还在这儿吗。
 
  向蔚宁闻言后摇了摇头,打趣道:“今儿让我见识到张大哥损人的功夫,我以后可不敢再得罪他了。”
 
  张庆不傻,刚才忙着吵嘴,他忘了向蔚宁在这儿,忙撇了眼对面的人,发现她正和付晨吃着东西,没什么异样,便放心了不少,回应着:“你放心,我可得罪你。”他从头至尾瞧着付晨的样儿,这个恐怕是真爱了。
 
  这场小插曲,很快便被众人忘记,同学会依旧热烈的进行这会着,他们各自早有节目,一波一波的在台上表演着。
 
  直到半夜,众人才散场,三五成群,有人去KTVK歌,有人去打牌,反正都不寂寞。付晨陪着向蔚宁到了定好的房间,一个躺着床上昏昏欲睡,一个则是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调换频道。
 
  “晨哥哥,你可以不用管我,我可以自己睡的。”向蔚宁趴在床上看着十分无聊的付晨,问道。
 
 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得宜的综艺节目,付晨放下遥控器道:“鬼丫头,别多想,本来我就不想跟他们瞎掺和,今天发生的事情够多了。”说罢,他仰着脖子靠在沙发上,闭着双目,指尖捏着鼻梁,尽量放松自己。
 
  听完,向蔚宁从床上爬起来,坐到他身侧,靠着他肩膀:“是因为李姐吗?”
 
  手下的动作一顿,付晨‘恩’了声。
 
  “不想和我说说?”以前她真以为付晨和李玉是和平分手,所以也没多问,想着不就是大学同学,毕业后劳燕分飞,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。可瞧今日的形式看来,他们当初可一点都不和平,至少在旁人的眼里是惊涛骇浪。
 
  “想听。”付晨张开眼,低下头看着肩膀上的小脑袋,眸光在一瞬间黯了下来,他深邃的双眸凝望着她。
 
  “恩。”向蔚宁用力的点点头:“知道事情的始末,以后你们再吵架,我也不用猜来猜去,猜的头疼了。”
 
  思忖了会儿,付晨揽着她的肩,慢慢的讲起了他和李玉为何而分手。
 
  李玉的长相是漂亮的,还带着一丝温婉的气质,任谁初看她时,都会觉得这是个温柔婉约的女人,流水一般的女人,最是惹人怜爱。确实,那时班里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,付晨和她的开始很顺其自然,两人算是很自然的走到一起,成为了男女朋友。
 
  付晨相貌好,家里环境算是不错的,对人很体贴,却也不热络,他们就这样‘浑浑噩噩’恋爱了近两年,到大学毕业时,分裂突起。李玉属于外柔内刚的女人,她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好,所以很小的时候就希望能在外面闯出一片天,自然,她更希望付晨也是如此。
 
  当她知道付晨心不在此时,争执越发不断,一次偶然下,付晨和几个兄弟撞破了李玉和旁人的奸.情,当下,他们便分了手,李玉叶没多做挽留,两人就此分道扬镳,可对外,他们却是因志向不同和平分手。
 
  知道内情的张庆屡屡为付晨鸣不平,每次遇上李玉都会讽刺上几句,心里才算舒坦。可看到李玉不但没有自省,反正是在男人间游走,所以言语更加刻薄起来。今日之事,大概是意料之中。
 
  付晨说完后,脸上神色淡淡,发觉向蔚宁依偎得他更紧了,以为她心里有什么不好的想法,便问道:“怎么了?”
 
  李玉跟着他到大厅时,他就觉得有些不安了,怕看到宁宁的眼神,看到张庆在,他松了口气,才借给宁宁拿食物准备躲避了一下,李玉不是个不知分寸的人,他不担心她会在宁宁面前嚼舌根,加上每年张庆都会嘲讽李玉,所以他也不怕李玉跟着他们,可依旧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
 
  掀唇一笑,向蔚宁道:“没什么,我只是觉得庆幸,如果不是她脚踏两只船,也不会有现在的我和晨哥哥。晨哥哥,我这么想,是不是很坏心?”
 
  这个故事确实在她意料之外,看人是不能只看外表,她曾想过,或许李玉拜金,物质,可她没想到李玉却是这样的人,至少,她欠晨哥哥一声对不起。不过,她也理解了,付晨不怎么想和李玉待在一个地方的心情了。
 
  付晨下滑身子,将下巴枕在她的颈窝,匀称的吐着气:“她不重要。”
 
  “晨哥哥,累了就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吧。”虽然不曾策划过什么大型的活动,当中的辛劳却也可想而知,他的工作已经够繁忙了,如今还得分心出来搞同学会,更要照顾她,想必是累翻了。
 
  “你陪我。”付晨动了动身子,将向蔚宁搂得更加紧了。
 
  “是,我陪你。”向蔚宁笑了笑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趁着现在还有精神,快到床上去吧,待会儿我可架不动你。”
 
  付晨伸手忽地在向蔚宁脸上摸了一把:“不担心我吗?”
 
  话音刚落,向蔚宁身子僵了僵,很快恢复,她也以相同的姿势搂着付晨,嬉笑道:“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。”
 
  “是啊,第一次还尿在我床上了。”付晨噗的笑出来了声。想到那是的画面,他至今都忍俊不禁,第一次和个小娃娃睡觉,就被尿床,当时他起床时,完全不知所措,哭笑不得的站在床边看了她半响。
 
  后来是妈妈进来查看,这才将睡着‘汪洋’里的宁宁给捞起来,还斥了他几句,说他一点也不会心疼人,看个孩子睡在湿的地方,也不知道帮着挪动一下。
 
  向蔚宁窘迫的捶了付晨一下:“不准取笑人。”
 
  “好,不笑。”说是不笑,可付晨却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,好在他是埋在向蔚宁的颈窝,向蔚宁看不到他的表情。说了这么会话,付晨的疲惫也渐渐扫去了些,抬起头来,摸了摸向蔚宁头顶的发:“你甚少熬夜,赶紧去洗洗睡吧。”
 
  待他们都离开后,整个院子只剩下向梅一人,她没急着进去,而是静静的看着光秃秃的院子,角落里有个简陋的鸡舍,站在远处还能听到里面的老母鸡格叽格叽的声音,当下,她就有了个想法,或许她该在院子里种上一棵树,一棵象征着她生命重生的树,伴随她一起成长,见证她现世的未来。
 
  慢慢挪动脚步,她跨过门槛走进堂屋,正前方放置着一个长方形的供桌,上面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,前面一个香炉,左右两边放着两个开水瓶以及一些杂物。堂屋正中央摆着一张四角桌,左右两边分布着十来把靠背椅,左手边有个相连的房间,是向镇雄的,大门斜对角处有一个小门,那后面是通往厨房和一个小的水池,里面总放着一些向梅和弟弟捉回来的鱼呀、乌龟之类的东西,这些她都记得。
 
  小门旁边还开着一个入口,那是上二楼的地方,她和向飞的房间都在二楼。慢慢走进中央,她瞟到墙壁上贴满了她和弟弟的奖状,嘴角不自觉的扬起。这些是他们姐弟给爸爸唯一的骄傲,虽说他们姐弟淘气,可从小到大的成绩都是杠杠的,除了爸爸的棍棒教育,在学校,老师们也基本上是拿他们没辙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。
 
  每每到了学期末,捞不到三好学生,优秀学生,可总能冲到年级前几名,捧个头彩回来。在这点上,她和弟弟有着前所未有的默契,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,不是你得就是我得。
 
  呆呆的凝望着墙壁上的奖状,当她注意到向梅这两个字时,倏然垮下脸,眉头皱起。她出生在冬天,所有爸爸给她取了个梅字,可能是希望她像梅花一样坚强、忠贞、高雅,可笑的是她一样都没做到。这个名字有过太多不好的回忆,前世一切的肮脏都过去了,唯一能让她想起的就只剩下这个名字,她不想要,对,她要改名。站在屋子里,她楞了好久,突然,她咧嘴一笑,转身看向屋外的天空——向蔚宁!
 
  以后,她的天空,她的生活,将是蔚蓝的,宁静的,甚至是幸福的。不,是绝对!
 
  新的开始,新的名字,一切都是新的了。看着有些杂乱的屋子,向蔚宁抿了抿唇,掉头往楼梯方向跑去,上楼,打开自己房间的门,她熟络的拿出干净的衣裳换上。收拾好后,她抱着脏衣服,往向飞房间转了一圈,捡了不少臭袜子才下楼,将手里的衣服丢在盆子里,她又去爸爸房里转了一圈,出来时手里同样拿着几件脏衣服。
 
  许久没有洗过衣服,向蔚宁刚开始洗的时候很慢,一点一点慢慢的揉搓,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弟弟那几双臭袜子,那味道,可真是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。以前小的时候她就特嫌弃向飞那双臭脚,脱了鞋子恨不得十里八村都闻的到,那时候年纪小,没想过替他解决这毛病,现在她不同了,改天一定得寻个办法根治,她可不想天天受折磨,骂他几句也不能减轻痛苦。
 
  向蔚宁洗完衣服,又把整个家里里外外仔细打扫了一遍,微微轻喘着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,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她的家,一辈子的家。
 
  “白痴小梅,一天到晚傻笑。”向飞不知什么时候进屋了,横眉竖眼的丢下这句话就进了里屋,往楼梯口走去。显然,这是在外边受了气,拿人撒气呐。
 
  向蔚宁一愣,立即喝道:“等下。”大约是她声音太大,向飞整个身体忽地一抖,停在原处,向蔚宁立即接口道:“从今天起,我的名字改成向蔚宁,以后喊我的新名字,还有,我是你姐姐,你得尊重我,不准拿我当出气筒。”
 
  说话时,向蔚宁神情傲慢,与平时无异,她可不希望朝夕相处的弟弟看出她的不同,一切都还是保持原样的好。
 
  “比我早出来一分钟而已,拽什么?”向飞回头不屑的瞟了她一眼:“你改名字爸知道吗?到时候别扯上我,我可不想被你拖累,一起挨打。”
 
  “我会告诉爸爸的,爸爸出门的时候说了,我是姐姐,得督促你做作业。如果你不听话,我会如实上报,到时候你就等着吃鞭子吧。”向蔚宁现在是典型的拿着鸡毛当令箭。此刻,她十足的小孩样,或许就是这一会儿,她被弟弟感染了,享受这种小孩的时刻。殊不知,她已经没有了一个成年人的样子。
 
  向飞深吸口气想反驳,可想了想还是作罢,重重的朝向蔚宁哼一声,掉头上楼了。惹得向蔚宁跑到楼梯口,在楼下大喊:“都说了让你做作业,你干什么去?”
 
  “做作业。”楼上传来一声怒吼,还夹杂着一声埋怨:“管家婆,成天管东管西。”
 
  向飞和向梅一样,天不怕、地不怕,唯独就怕爸爸那条竹编,抽在身上生疼,打了之后挨不得,碰不得,加之这种炎热的天气汗如雨下,更不得了了。他这几天好不容易没被爸爸抓到挨揍的点,可不想被向梅算计一道。
 
  还没等向蔚宁离开楼梯口,楼上又传来声声叫喊:“向梅,向梅……”
 
  “喊我的新名字,否则我不跟你说话。”向蔚宁翻了翻白眼,一脸惬意。
 
  楼上好似想了想:“向蔚宁。”
 
  “干什么。”慢悠悠的答道。
 
  “你进过我屋,还翻过我东西!”向飞的口气很笃定,怒气十足。
 
  “是啊。”这一说,向蔚宁来劲儿了:“还说诶,存那么多臭袜子,你准备做炸弹熏死谁呢?我给你洗了,你得感谢我,以后你自己洗,臭死我了。”
 
  突然,楼上没音儿了,向蔚宁朝楼上望了望,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向飞的回话,她又再楼下说:“你快点做作业,我做晚饭去了。”极有可能是向飞在房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,怕她看到,所有才这么急凶凶的,问了之后大概是猜到她没翻到,就不理人了。向飞了解,向蔚宁是个藏不住话的主儿。
 
  出了大门,向蔚宁在门边舀了一杯稻谷,走到角落的鸡舍旁,撒了一些到地上,嘴里吆喝了两声,看着鸡都围过来抢食,她笑了笑。时候还早,看着空落落的院子时,她想起种树的念头,望了望隔壁,她拔腿就跑出了自家院子。
 
  付晨家的院子门也没关,其实在乡下地方,基本都是夜不闭户,家家都熟悉,没什么好防着的。刚进付晨家的院子,向蔚宁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,不是单一的那种,很多混合在一起,可是却很好闻。
 
  果真,院子里左右两边的花盆都开满了花,各色品种,一簇一簇,基本都是向蔚宁不认识的。她除了玫瑰、百合,这种大众类型的花认识之外,其实对花的了解很少。付晨正在给院里的花花草草浇水,阳光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晕光,好看极了。都说认真的男人最为帅气,此刻的付晨在向蔚宁眼里,全然成了世界上最帅的男人,没有之一。
 
  想是付晨也听到了脚步声,抬头看见向蔚宁后一笑,现出浅浅的酒窝,双眸呈月牙状,幽深幽深的,那场景,完全令向蔚宁看傻了。
 
  “梅梅,有事吗?”
 
  一听到旧名字,她才回神,炫耀似的声明:“我改名字了,向蔚宁。”
 
  付晨淡笑着看着她,没有说话,最后还是向蔚宁再次开了口:“晨哥哥,你知道什么样的树象征幸福?”
 
  泰州徐家村最近出了件小事,有几户的狗被打伤了,不是瘸了腿就是趴窝不能动,还有些平白就不见了踪迹,众人估摸应该是闲汉黑天牛干的好事,这黑天牛向来游手好闲,欺男霸女,偷鸡摸狗不过是平常爱好。
 
  众人敢怒却不敢言,只因黑天牛素来霸道,他娘又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,颇有些邪性,倘若是谁不慎得罪了他们家,轻则黑天牛出手殴打,最损的是那黑婆,暗地里弄什么妖魇鬼法儿,多半会整的对方家里鸡犬不宁,所以并没有人敢得罪这一家刺儿头。
 
  有一次黑天牛偷了条狗,正同婆娘在家里整治,那狗主人寻来发现,愤怒之下大骂,反被黑天牛打的倒地不起,回家后病了许多日子,终究一命呜呼,那家人想要找黑天牛讨说法,奈何黑天牛家里都是成了精的贼,去县衙告状,却而差点被他们反咬一口。
 
  自此更加无人敢惹黑家,在这周遭十里八乡,黑天牛都是横着走,不料夜路走多遇到鬼,这黑天牛一朝在县城里乱逛,发现好一条肥壮金毛狗儿,他养成的贪苛性情,又加馋痨发作,便捉了那狗,绳子套在脖子上,弄得半死,正要泡制,却被人寻来。
 
  黑天牛纹丝不怕,耍起横来,将那来人痛打了一顿。那人不敌,落荒而逃,黑天牛心下十分得意,谁知片刻之后,呼啦啦来了二三十号人,把黑天牛围住,水泄不通,黑天牛双拳难敌四手,被打得奄奄一息,那些人还不罢休,把黑天牛连同那条狗儿一同带到县衙。
 
  原来这狗主人一家正是当地最有势力的张大官人,这大官人不仅是本地土豪,而且家中更有亲戚在京城做官,素来无人敢撩虎须。
 
  本来打死一条狗并不算什么,可是俗话说“打狗也要看主人”,以前黑天牛打死的都是平民百姓家的狗儿,如今这个,却算是跟官家“有亲”的,自然跟寻常不同,这狗儿偏又是这张大官人甚是喜爱的一条犬,平素里喂养的都是精精细细的鸡鸭鱼肉,简直爱逾性命,如今无端被黑天牛打死,自然恨极,打定主意要黑天牛给爱犬偿命。
 
  张家的讼师也是厉害,便将黑天牛之前打死人的事儿重翻了出来,又邀请许多人证,众口一致,证据确凿,终于判了他一个斩监侯。
 
  满县里的人听闻此事,都暗地称快,众人不说张家势大,也不说县官似有偏颇,多半只说黑天牛是恶人自有恶人磨,如今终于得了报应,可见天上是有神佛看着的。
 
  百姓们拍手称快,黑天牛的娘却自是乐不起来,先是去县衙寻死觅活了数次,都被衙差赶了出来,她到街头哭冤,那些知道内情的百姓们哪里理会她,乐得看热闹,想这婆娘之前做了诸多阴损的事儿,如今可见是苍天有眼,她若有冤,那些被他家里害死的狗儿哪里说冤,那被他母子打过咒过的乡邻又哪处说冤。
 
  此处暂时按下,且说这张家虽然势力大,黑天牛曾打人致死也是真,但上回那家人已经来告,却败了诉,这一次为何却又如此顺利地判了黑天牛呢?这还要从这泰州府的这名县官说起。
 
  此地的县官老爷,姓应名兰风,说来也算是个极有来历的人,他的出身,却是京城的应公府。
 
  应兰风之父算是本朝开国元勋,被封为应国公,应家同京城内许多权贵关系都是极好的,提起来也是无人不知。
 
  应兰风是应家新一辈中的子弟,只可惜是个庶出,性情有些风流不羁,十五岁上家中做主,同翰林家的某位庶小姐成亲,那小姐身子骨历来不好,一年后生了一子,便撒手尘寰,不多久妾又生了一女。
 
  自此之后应兰风便有些转性,不再似之前的浪荡,开始发奋苦读,也是他有些聪明,加上几分运道,三年后竟一鸣惊人,在科考里崭露头角,虽然名次并不靠前,但圣上念他是公侯子弟,御前又见他生得玉面秀美,风姿出色,因此十分嘉许,皇恩浩荡,将他外放了知县,算是历练以备后用的意思。
 
  应兰风本是纨绔,虽有几分聪明,只是材质并不如何出众,加上之前很不上进,因此在新辈子弟中毫无光芒,颇受了些冷落,然而自御前得宠之后,顿时天下闻名,前来说亲的人又络绎不绝。
 
  这番,应府的人本想选个门当户对的,谁想出人意料,应兰风竟自作主张,挑了个清白小户人家的女子,那女子姓李,貌不惊人,出身且又低微,不知为何竟入了应兰风的眼。
 
  终于临行,他的嫡母言说两个孩子年纪尚小,不便远行,续弦李氏又有了身孕,恐怕劳乏了她,因此就把那对孩儿留在身边照料,嫡母又特意送了两个贴身丫鬟随行伺候。
 
  这本地的张大官人,也知晓应兰风的来历,自应兰风来到,便一团和气,照应的十分周全,应兰风是个大家子弟出身,虽然曾是纨绔,但对官面交际,种种手段,也自不陌生,因此两下里相处的很是融洽。
 
  这一番黑天牛打死张家狗儿案件,张家只用先前那宗打死人的案子诉讼,这件案子的苦主之前也曾告过,奈何并无任何人证——众人都怕黑家霸道,故而不敢出头,所以当时应兰风只判了两家和解。然而风水轮流转,今番却不同了,张家势力无敌,百姓们又苦黑家久矣,张家讼师略一招呼,真个儿似一呼百应,纷纷出面指证黑天牛,应兰风顺水推舟,判得轻轻松松,也算是给足了张家面子。
 
  自来到泰州这偏僻地方,府内对应兰风向来不闻不问,除了家长有过几封书信,从未打点他些银两,而县令的薪俸又低,身边总还要养几个丫鬟仆人,应兰风又不肯盘剥百姓,初来乍到那段时候,差点便捉襟见肘,多亏张家常有来往,二来也多亏李氏能干,里里外外地周旋,因此两人手头虽不算宽绰,日子过得倒也安泰。
 
  且说应兰风来到泰州后不久,李氏便产下一女,取名怀真,今年四岁,生得米分妆玉琢,冰雪聪明,应兰风疼爱非常,他本算是养尊处优惯了的,起初还透出几分贵族子弟的骄娇做派,挑衣挑食,自打有了应怀真,竟自发地节衣缩食,但凡有点银钱,便一概放在小女儿身上,比李氏更疼女儿三分。
 
  前几年,这一对夫妻磕磕绊绊,还算是顺风顺水,第四个年头上,泰州这地方忽然大旱。
 
  先是天不下雨,烈阳高照,继而河道干涸,水井枯竭,田地青苗也逐渐枯死……民间有渴死人的事不说,还有村落的百姓为了争夺有水的井头,生出许多持械殴斗的案件,平白死伤许多。
 
  应兰风虽不算十足的青天大老爷,但自从来到这僻远的小县城,治下倒也向来太平无事,眼看民生也渐渐地有了起色,哪想到会出这等事。
 
  上头府衙情形虽也不妙,但各县镇,偏是他的泰州旱情最是严重,因此府衙已经派人几度申饬,命应兰风快些想法儿。
 
  应兰风自诩不是孙猴子,请不得四海龙王,每日跌足捶胸,望天长叹,忧心如焚却无济于事。
 
  早先应兰风也请过几个探水师,在各处找寻水源,打了新的水井救急,然而也不过是权宜之计,新的水井很快见底儿,而再去探水源,能打出水来的也极稀少,堪称凤毛麟角。
 
  偏在这时候,应怀真病了,请遍了名医都束手无策,药石无效,近来几日,已见昏迷不醒。
 
  外面的灾情日趋严重,爱女的病又不见起色,内外催逼,应兰风从小到大不曾经历过这样凶险窘迫的境地,整日长吁短叹,寝食不安,忧闷欲死,幸好李氏是个刚强的人,强忍悲痛,不时从旁劝慰夫君,应兰风才勉强撑得住。
 
  这日,门口忽然来了一人,声称自己能治应怀真的病。
 
  应兰风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,忙叫人请了进来,乍一看觉得有几分眼熟:乃是个长脸偏瘦的婆子,眼神浑浊,双颊微红着。
 
  此刻应兰风已有些病急乱投机,也来不及想自己那里曾见过这婆子,只问她是否能救应怀真,那婆子拿着腔慢腾腾地应了声,道是要先看看小姐。
 
  李氏瞧着不甚妥当,待要阻拦,却又不舍放弃这丝希望,只好小心从旁瞧着,暗暗防备。待那婆子入内看应怀真的时候,应兰风猛可里想起:这婆子不是别个,正是之前捉入监牢的黑天牛之母,当日曾来县衙厮闹过多次的黑婆……
 
  应兰风吃了一惊,生怕这黑婆是来报复的,急忙入内,却见那黑婆道:“姑娘这病不是好病,不是单单吃药就能好的,若要救活了人,老身这里有个条件,希望大人先答应。”
 
  应兰风见她来意不善,本正欲发作,忽然见她说能救应怀真,顿时觉得眼前一亮,忙问如何,这黑婆慢慢地道:“还请大人放了黑天牛。”
 
  若是平常,应兰风自然不肯答应,但此刻若能救应怀真,就算是要他自家的性命,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,虽不知这黑婆说的是真是假,但她却是这些日子来唯一一个敢说能救应怀真的,当下应兰风便一口应承:“若是真儿安然无恙,便放了黑天牛。”
 
  那黑婆阴测测笑说:“大人最好说话算话,不然的话,只怕小姐的病一世也不得好。”
 
  应兰风只觉得这话刺耳,却也不以为意:“你快些救人,只要真儿醒来,我即刻放黑天牛出狱。”
 
  李氏在旁看着,半喜半忧,犹豫片刻,咬牙跺脚,暗中叫丫鬟如意跟吉祥各自取了条烧火棍伺候身后,若见应怀真不好,不管三七二十一,就直接先把那黑婆乱棍打死。
 
  而后两天,不知这黑婆用了什么法子,过了两天后,应怀真竟果然醒了过来,应兰风欣喜如狂,即刻命人放了黑天牛。
 
  应怀真一醒,应兰风心头宽慰了一半,抱着亲了又亲,简直不舍得放开,李氏笑得弯腰,百般劝了出去。
 
  爱女总算转危为安,应兰风算是人逢喜事,打起精神,重跟县衙的师爷以及乡老们商议如何救灾之事,如此忙忙碌碌,又过了数日,县衙外一片鼓噪,派人去看,竟然是十几个百姓,押着一个人来了,那人真真也是旧日相识,不是黑天牛又是谁人?
 
  应兰风一怔,升堂问起,原来黑天牛自打出狱后,很快故态萌生,不仅变本加厉欺压百姓,今日更在青楼之中,不知为何,竟活生生打死了个女伎,这伎人虽是贱籍,却也是一条人命,加上黑天牛早犯了众怒,大家伙儿一声喊,把他押送衙门。
 
  应兰风正因救灾的事忙的头顶冒火,又见黑天牛如此作恶,人证物证俱在,他大怒之下,命人先打五十大板,才打了三十,黑天牛已经皮开肉绽,眼见奄奄一息,那黑婆闯上公堂来,挡住行刑,求应兰风看在她相救应怀真的份儿上,网开一面。
 
  之前放了黑天牛,本来是应兰风私下之举,已经有许多人窃窃非议,黑天牛不犯事还则罢了,如今竟弄出人命来,应兰风决计不肯再徇私,何况此刻众目睽睽,周围有无数百姓,一个个怒目圆睁,怨怒正炽。
 
  应兰风正要命人动手再打,神婆忽然道:“大人,民妇能求雨。”
 
  这一句话宛如石破天惊,不仅是应兰风,连百姓们也都被惊呆在当场。
 
  之前这黑婆救了应怀真,应兰风虽觉得神奇,但想来也不是不能解释的,民间珍奇万千,本就有许多异样法子,有说“偏方能治百病”,这黑婆镇日装神弄鬼,焉知没有些不为人知的不传秘方或者怪异手段之类,因此应兰风心服。
 
  但是此刻她说能够求雨……这便不是一般的不传秘方或者奇异手段能解释的。
 
  应兰风此刻虽巴不得有个真能求雨的,但毕竟理智尚存,且身为朝廷命官,怎能偏听这些子虚乌有。
 
  因此应兰风微微愕然之下,便要将那黑婆斥出,然而周围百姓却议论纷纷,那黑婆见状,便越发高叫:“大人若是不信,为何不让民妇试一试!”
 
  应兰风喝道:“胡闹,这要如何试法儿?”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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